一位白衣女子的禮物──Teresa姆姆的唸珠

一位白衣女子的禮物──Teresa姆姆的唸珠──刊載於1991年4月號讀者文摘英文版 Barbara Bartocci著/黃美基譯 1981年某個晚上,吉姆‧卡瑟(Jim Castle)在俄亥俄州辛辛那堤上飛機時,已經非常疲累。這位45歲的管理顧問,一星期來已參加了一個又一個的研討會,現在他滿懷感謝地坐進座椅,準備飛回他在堪薩斯州堪薩斯市的家。 隨著更多乘客上機,機艙裡只聽到彼此低聲的交談,夾雜著...

一位白衣女子的禮物──Teresa姆姆的唸珠
──刊載於1991年4月號讀者文摘英文版

Barbara Bartocci著/黃美基譯
1981年某個晚上,吉姆‧卡瑟(Jim Castle)在俄亥俄州辛辛那堤上飛機時,已經非常疲累。這位45歲的管理顧問,一星期來已參加了一個又一個的研討會,現在他滿懷感謝地坐進座椅,準備飛回他在堪薩斯州堪薩斯市的家。
隨著更多乘客上機,機艙裡只聽到彼此低聲的交談,夾雜著放置行李的聲音。突然,一切安靜了下來。這安靜就像一艘小船後面的航跡一樣,慢慢移到走道上。吉姆伸長脖子想看看是怎麼回事,然後他不由得驚訝地張大了嘴吧。
走上過道的是兩位衣著樸素的修女,白色會服上鑲著藍邊。他立刻認出其中一位熟悉的面孔,認出她滿是皺紋的皮膚,溫暖的眼神。這就是他在新聞廣播和時代雜誌封面上見到的面孔。這時兩位修女停了下來,吉姆才明白德蕾莎姆姆是他的鄰座。
等到最後上機的幾位乘客都就座以後,德蕾莎姆姆和她的同伴拿出了唸珠。吉姆注意到,這串唸珠上每組十個小珠的顏色都不一樣。德蕾莎姆姆後來告訴他,每十個小珠代表世界上不同地區,她又說:「我為每一大洲的窮人和垂死者祈禱」。
飛機滑向航道,兩位修女也開始喃喃地低聲祈禱。雖然吉姆自認為是個不怎麼熱心的天主教徒,他上教堂多半只是出於習慣,但不知怎的,他發現自己加入了她們的祈禱。
等到他們低聲誦唸最後一段禱文時,飛機已經飛到了巡航高度。
德蕾莎姆姆轉面向著他。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了解人們所說的,有些人渾身散發著光蘊是什麼意思。當她注視著他時,他心中充滿了平安;他看不見這平安感,就像他看不見風一樣,但是他能感覺到,就像他能確實感覺到夏日溫暖的微風。德蕾莎姆姆問他:「年輕人,你常唸玫瑰經嗎?」他老實地回答:「不,不常唸。」
姆姆握住他的手,雙眼深深地注視著他。微笑著說:「從現在起,你會常常唸了。」她把唸珠放進他的手掌中。
一小時後,吉姆進入堪薩斯市的機場,太太露絲來接他。露絲看到他手上的唸珠,問他:「這是怎麼回事啊?」他們互相親吻後,吉姆把他在機上遇到的事告訴露絲。在開車回家的路上,他說:「我覺得我好像遇到了一位天主真正的姊妹。」
九個月後,吉姆和露絲去拜訪多年老友康妮。康妮向他們透露,醫生說她得了卵巢癌。康妮說:「醫生說我的病情很棘手,但我要跟它對抗。我不願放棄。」
吉姆緊握住她的手。然後他把手伸到口袋裡,輕柔地把德蕾莎姆姆的唸珠繞在她的手指上。他告訴康妮這串唸珠的故事,並且說:「康妮,把這唸珠帶在身上。也許會有幫助。」雖然康妮不是天主教徒,但她的手緊緊握住這小小的塑膠珠子。她低聲說:「謝謝。希望有一天我能把唸珠歸還給你。」
等到吉姆再次見到康妮時,已經是一年多以後的事了。這一次,她的臉上散發著光輝,急急地奔向吉姆,把唸珠交還給他。她說:「我一整年都帶著這串唸珠。我開過刀,也做了化療。上個月醫生又動了一次手術,發現腫瘤已經消失了,完全消失了!」她的眼睛注視著吉姆的眼睛。「我知道是歸還唸珠的時候了。」
1987年秋天,露絲的姊姊麗茲因為離婚,深深地陷入低潮。她問吉姆是否可以向他借這串唸珠,吉姆送過去之後,她把唸珠裝在一個小小的絲絨口袋裡,掛在床柱上。
她說:「晚上我握住唸珠。我很孤單又害怕。可是當我緊抓住這唸珠時,我覺得好像抓住了一隻慈愛的手。」漸漸地,麗茲的生活步入了常軌,她也恢復了平安。於是她把唸珠寄還。她說:「也許有別人需要它。」
到了1988年,有一個晚上,一位陌生人打電話給露絲。她從隣居那兒聽說了這個唸珠的故事,因此她問是否可以借她,因為她的母親正昏迷住院。這家人希望唸珠或許能幫助她們的母親平安地離去。
幾天後,這位女士歸還了這串唸珠。她說:「護士告訴我,昏迷的病人仍然聽得到,於是我對母親說,我有德蕾莎姆姆的唸珠,我把唸珠給她時,她可以放手、放心的走;沒有關係的。然後我就把唸珠放在她手裡。我們看到她的面容立刻放鬆了!臉上的皺紋也平滑了,她看起來好平安、好年輕。」這位女士的聲音哽住。「幾分鐘後,她走了。」她握住露絲的雙手,熱切地謝謝她。
這些卑微不起眼的珠子,有特別的力量嗎?還是說,人類精神的力量就在每一個借唸珠的人身上煥然一新?吉姆只知道還不斷有人來借唸珠,而且常常是很突然的。他總是欣然出借,但他每次借出唸珠時,會說:「等你不再需要時,請把唸珠歸還。可能有別人需要它。」
自從吉姆在飛機上與姆姆的不期而遇,他自己的生命也改變了。當他知道德蕾莎姆姆只用一只小口袋裝著她所有的物品時,他也努力簡化自己的生活。他說:「我儘量想辦法記住什麼是真正重要的事──不是金錢或頭銜或財物,而是我們愛別人的方式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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