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誕節—十二月二十五日
聖誕默想[1]
譯者:陳文信
1. 在伯利恆，他們不接受基督。同樣地，在今天很多人也不願接納祂
「那時，凱撒奧古斯都出了一道上諭，叫天下的人都要登記。」（路2:1）
現在我們可以清楚的看見，羅馬皇帝的命令就是天主旨意的一部分。這是為什麼瑪利亞和若瑟要去伯利恆，而且耶穌的降生早在好幾個世紀前就被預言（參閱 米5:2）。
聖母知道耶穌誕生的日子快來到，就準備開始旅行，她的想法都以耶穌為主，因為祂要誕生在達味的故鄉。
他們來到伯利恆，因為到了祖先的所在地而歡欣，同時也因為四、五天的時間在崎嶇不平的路上行走，而感到疲憊。在這種情況下，聖母在抵達之後一定非常疲倦。在伯利恆，他們找不到棲身之處。在客棧中為他們沒有地方（參閱 路2:7），聖路加這麼輕描淡寫著。或許若瑟判斷，擁擠的客棧並不適合聖母，尤其在那種情況之下。在聖若瑟帶著瑪利亞到郊外的馬槽之前，一定敲了很多人家的門。我們可以想像那種場景：若瑟一再地解釋同樣的事情，心裡逐漸感到焦慮，告訴人們他們從何而來…聖母就站在數呎之遙看著若瑟，聽到他被拒絕。他們不願讓基督進去。他們關起門來。聖母為若瑟及那些人感到難過，世人對於天主竟然如此冷漠！
或許是聖母建議若瑟，他們可以暫時待在山洞裡，這些城外的山洞，被用來當做馬槽。聖母或許鼓勵若瑟，叫他不要憂慮，他們自有辦法應付…若瑟因為瑪利亞的話語和笑容而感到欣慰。所以他們在那邊住了下來，身邊只有一點點從納匝勒帶來的東西：「小孩的襁褓，以及她親手做的一些物品，懷著當準備迎接第一個小孩時，只有母親能夠體驗的那種喜樂。」
就在那裡，發生了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事，卻也最為簡樸。聖路加告訴我們，「他們在那裡的時候，她分娩的日期滿了」（參閱路2:6-7）。瑪利亞充滿愛心地「用襁褓將耶穌裹起，放在馬槽裡。」
聖母的信德，遠超過任何在她之前或在她之後的信徒。她所有的動作，在在表現出她的信德與溫柔，她一定親吻過耶穌的小腳，因為耶穌是她的上主，也一定親吻過祂的臉頰，因為耶穌是她的兒子。她也一定花很多的時間，靜靜地默想祂。
稍後瑪利亞將聖嬰放在若瑟的手臂中，若瑟深知，這是至高者之子，他必須更加關心、保護和傳授技藝。若瑟的整個生命，也都圍繞在這毫無抵抗力的聖嬰上。
剛出生的小耶穌，無法開口說話，但祂是天父永生的聖言。有人說馬槽是知識之御座，今天我們應該「學習耶穌給我們一切的教導，即使祂只是一個新生兒，從祂第一次張開眼睛注視這幸福大地的那一剎那開始。」[2]
祂生來就貧窮，祂教導我們，快樂無法在俗世事物的充足當中尋得。祂來到這個世界時，沒有奢華，藉此鼓勵我們要謙卑，不要仰賴世人的掌聲。「天主為了使人類能接近祂而謙抑自己，讓我們能以愛還愛，讓我們的自由，不但屈服在祂的全能之前，更能屈服在祂奇異的謙遜之下。」[3]
我們要立志活出不貪戀與謙遜的美德，看看瑪利亞，她的內心充滿喜樂，她知道人類的新時代已經臨到—是默西亞的時代，她兒子的時代。我們求她，不要讓我們失去陪伴在耶穌身旁的那種喜樂。
2. 默西亞的降生，伯利恆的御座
耶穌、瑪利亞和若瑟並不孤單。天主找了一些單純的人當他們的同伴，就是幾個牧羊人，或許他們是謙卑之人，他們不會因為在山洞裡找到身裹襁褓的默西亞而覺得沮喪。
先知依撒依亞曾提及那個地區的牧羊人：「光輝已射在那寄居在漆黑之地的人們身上。」（依9:2）
在這第一個夜晚，先知的預言在他們當中應驗，「有上主的一個天使站在他們身邊，上主的光耀環照著他們」（路2:9）。天使向他們說：「不要害怕！我給你們報告一個為全民族的大喜訊：今天在達味城中為你們誕生了位救贖主，他是主默西亞。」（路2:10-11）
在那一夜，他們是最初也是僅有聽到那訊息的人。「在另一方面，今天全世界許許多多的人都聽到這個喜訊。伯利恆那晚的亮光已經傳到許多人的心中，然而同時，黑暗依然存在。黑暗的勢力有時更強…在那一天晚上人們歡迎這個喜訊；他們體驗到大喜樂—從亮光而來的喜樂。世界的黑暗被天主降生的亮光所擊敗…
在那第一個夜晚，就是天主降生的那一晚，雖然只有一些人體會到那一個事件的喜樂，但並沒有什麼關係：真的沒什麼關係。每個人都因此而被命定！那是全人類的喜樂，超乎人類的喜樂！有其他的喜樂更甚於此嗎？有其他的好消息更甚於此嗎？人類已經被天主接納，所以天主之子才會降生成人。」[4]
天主也希望那些牧羊人成為第一批得知消息的人：他們會到各處傳講「他們的所見所聞。凡聽見的人都驚訝牧人向他們所說的事」（路2:18）。耶穌也用這種方式，在每天的日常事物中向我們顯現；我們需要同樣的簡樸和謙遜的精神來接近他。在我們的生命中，會覺得祂給我們的異像沒什麼意義，那是因為我們用人類的眼光去看待。我們應該保持儆醒，才能在日常生活中的簡單之處發現耶穌，「祂身上裹著襁褓，安臥在馬槽裡」，毫無炫耀的表現。每個看到基督的人都會因為祂這麼簡單就被人所知而感動。祂無法等待。
很自然地，牧羊人不可能兩手空空去朝見耶穌。在當時的東方世界，去拜見一位值得尊敬的人，絕對不能不帶著禮物。他們會帶著自己擁有的東西，像是羔羊、乳酪、奶油、牛奶及凝乳 [5]。無庸置疑，我們不難去想像現在的馬槽模型及聖誕歌曲中所描述的景象，在那些聖誕歌曲中，基督徒以單純的心詠唱，我們當中有許多人也以聖誕歌曲為祈禱的主題。
瑪利亞和若瑟既驚訝又興奮，邀請那些靦腆的牧羊人進來探望聖嬰，親吻祂，向祂詠唱，把禮物放在馬槽旁。當我們前往伯利恆馬槽之時，也應該隨身帶著禮物。
或許聖母會因著我們更加奉獻、更加純潔、更加歡喜，而向我們致謝，因為這是神聖孝行的表現：我們的心因痛悔告解而變得更加美好，所以天主更願意住在我們當中。或許現在這種告解，是天主所一直期待的…
瑪利亞和若瑟正邀請我們進入馬槽。當我們進去之後，我們和聖教會一起告訴耶穌，「牧羊人所發現身裹襁褓的普世之王，請幫助我們效法你的貧窮和簡樸。」[6]
3. 牧羊人的崇敬，謙遜和簡樸是為在我們的生命中承認耶穌
「讓我們在主內歡欣。因為救主已降生人間；真正的和平今天已從天上臨到我們」[7]。「我們聽見這個宣告，充滿甜蜜、『值得大家所接受』，因為『耶穌基督，天主之子，已經降生在猶大的伯利恆』。我的靈魂在這些話語中溶化，我的精神在胸口中燃燒，心中一直急切地想要告訴你這種喜樂與歡欣。」[8]
讓我們準備好默想與敬拜耶穌，因為我們都需要祂。祂是我們唯一需要的人。
「沒有一種旅行像尋找耶穌一樣偉大
沒有一種旅行像尋求基督一樣偉大
沒有一種旅行如此偉大」
這是一首相當受歡迎的西班牙歌曲，告訴我們只有引領我們走向耶穌的道路，才值得去行。
「今天我們的救贖主已經降臨。在「生命」降臨之際，沒有可以悲傷之餘地；「生命」戰勝死亡的恐懼，永生的保證讓我們充滿歡喜。沒有人會覺得沒有分享到這種喜樂。我們歡欣的原因和大家一樣，因為我們的上主，罪惡與死亡的摧毀者，知道我們有罪，所以要來使我們脫離罪惡。讓公義的人歡欣，因為勝利已到來。讓外邦人歡欣，因為他已得著生命。至於聖子，在時候來到…承受我們的人性，為要將讓人類與造物主和好」[9]。從此這些節慶的喜樂如同江河潰堤般湧出。
在這聖誕節的幾天當中，我們以歡欣的心情歌唱，因為愛與我們相隨，直到這段期間結束。聖嬰的臨在，是愛在我們中間；這世界不再黑暗；尋找愛的人知道何處可以尋着。每個人最需要的就是愛—即使是那些宣稱已完全獲得滿足之人。
今天，每當我們前去親吻聖嬰耶穌，或者默觀馬槽的模型，或是默想這個偉大的奧蹟，讓我們感謝天主願意來到人間，讓我們能夠認識祂、愛祂。讓我們下定決心，變成一個小孩，得以進入天國。在我們結束禱告之前，告訴我們的天父：「你的兒子願意分享我們的人性；也求你讓我們分享祂的神性。」[10]
聖瑪利亞，天主之母，為我等祈。
[1] 費方濟，《與主密談》，第1冊，30章。
[2] 聖施禮華，《基督剛經過》，14。
[3] Ibid., 18
[4] 若望保祿二世，聖誕夜證道辭，1980年。
[5] cf F. M. Willian，《瑪利亞的生活》，頁110。
[6] Divine office，讚美詩，祈禱文，1月5日。
[7] 進堂詠，子夜彌撒。
[8] 聖伯納（St Bernard），《聖誕夜講道》，6:1。
[9] 聖大良（St
Leo the Great），吾主誕生的講道，1:3。
[10] 聖誕節集禱經
